给立法征求意见也提点“意见”

         国务院法制办公室4月23日关于公布《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实施条例(草案)》公开征求意见的通知。依据通知，各界人士可于2009年5月4日之间，直接登录政府网站或通过信函、电子邮件方式，就《食品安全法实施条例(草案)》提出修改意见。(4月24日《人民日报》)
         在此前对《食品安全法(草案)》公开征求意见之后，又接着对它的实施条例再度公开征求意见。这无疑体现了国家对“食品安全”问题的高度重视和认真负责态度，同时也见证了我国立法民主进程的不断深化、细化。事实上，这些年，就立法草案公开征求意见，已经成为我们立法过程中的一种常规做法。
         这种“征求意见”的好处，当然十分明显。正如此次通知指出的，既有利于“进一步增强政府立法工作的透明度”，也有助于“提高行政法规草案质量”。不过，为了使上述“好处”能得到更充分的体现和发扬，在经历了多次这样的征求意见过程之后，笔者也很想对“征求意见”工作本身提出一点意见。
         “意见”之一：除了现有的网上发帖、来信来函等书面表达方式之外，“征求意见”的方式是否还可以再丰富多样一些，比如可以采取更直接的立法听证方式，来进一步征求和汇聚民意。
         2000年施行的《立法法》规定：“列入常务委员会会议议程的法律案，法律委员会、有关的专门委员会和常务委员会工作机构应当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听取意见可以采取座谈会、论证会、听证会等多种形式”。而正是依据这一规定，在2005年，全国人大常委会首次就个人所得税法修正草案中的起征点问题，举行了全国性的立法听证会，并取得了良好的立法效果。不过，“立法听证”这一征求意见方式此后便没有被再度采用过。
         “意见”之二：目前主要以一次性的“公布草案—征求意见—形成定案”为基本程序的“征求意见”过程，是否还可以进一步增加其互动性，比如在“征求意见—形成定案”之间进行多轮次多回合的反复交流，以便让“征求意见”的过程更具参与性和透明性。
         当前，对于立法草案征求意见，公众的参与非常踊跃——— 每次征求意见，总能收到数以万计的建议。但是，在意见提交后、在“征求意见—形成定案”之间，更进一步针对意见的反复交流却相对缺乏——— 比如究竟哪些意见被采纳、吸收进定案之中，哪些意见没有被采纳、吸收，采纳吸收与否的原因和依据是什么，往往没有后续性的详细说明。
         “法律草案向社会公布征求意见绝不是走形式、做个样子，而是实实在在通过这个形式，更充分反映民意，更充分集中民智”，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副主任安建最近曾这样强调。如果民意民智能够得到充分反映和集中，作为立法民主程序的“征求意见”本身又不能不进行更精细入微、更具能动性的制度设计——— 将它的可博弈性、辩论性尽可能释放出来。毕竟，无论民意还是民智，都不是简单机械被动的措施就能够采集来的，它根植和依赖于相互之间充分的辩论、激发和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