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督政府就从监督政府预算开始

        既然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创造条件让人民监督政府批评政府，那么公开财政预算就是一个很好的条件。当政府公共预算真正成为“公民的工具”时，人民监督政府、批评政府才可能真正有效发力。
        审议政府预算报告是全国两会的核心内容之一。7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要审议关于2009年中央和地方预算执行情况与2010年中央和地方预算草案的报告。遗憾的是，预算审议遭遇冷场。全国人大代表、湖北省统计局副局长叶青告诉记者，“在今天上午我们团的全体会议和下午的小组分组审议中，没有一个人谈到预算报告。”
        为何少有代表提及政府预算报告，原因很多。比如政府预算报告讨论的时间太短，比如很多人大代表非经济专业出身，难以看懂经济术语太多的预算报告，比如大会不再宣读预算报告难以引起代表的重视……这些问题都不是新问题，每年的两会报道中，这些问题都像是钉子户一样呈现在媒体两会报道中。
        今年两会上，同样的问题再次引起了媒体关注，那是因为在“创造条件让人民批评政府监督政府”的新形势下，审议监督政府预算报告显得格外重要。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创造条件让人民批评政府、监督政府”作为一大亮点，被舆论热议。如何真正的监督、批评政府，舆论多从理论认知的层面进行了探讨，而实际操作中从何起步，不妨就从认真审议监督政府预算报告开始。
        亚当·斯密说：财政乃庶政之母。一国财政收入的多寡，体现着国家的经济发展实力，而财政的分配，则应体现出公平、公开与正义的原则。两会则是财政预算审议、修改、通过和监督的重要环节，离开这个环节，确保人民的钱为人民谋福利就会难以实现。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作为代表人民行使权力的最高权力机关，必须对政府的财政预算严格审议并监督。国家财政是公共物品，涉及全民福利，必须进行集体性的公共选择。人大代表只有严格审议监督财政预算，才知道政府准备干什么，往哪里花钱，同意的就同意，不同意的就取消，需要改进的就提出要求和建议，从而使公共政策发生变化。
        谁都知道监督审议政府预算的重要性，但是每年两会新闻中都会曝出有一些人大代表看不懂财政预算的消息。如何提高人大代表“读懂财政预算”的能力，有识之士早已提议应提供多一点时间给人大代表研读财政预算。具体来说，每年全国两会之前，应开办一些有助于读懂预算的讲座，也可以让代表找专业人士协助解读预算。同时，财政部门也应该为人大代表提供全面服务，包括24小时专线，接听人大代表的疑难并解答等等。外部条件辅助的同时，提高审议政府预算报告的能力更多还要依赖于人大代表的内在自觉性。
        继续放在“创造条件让人民批评政府、监督政府”的语境中看待政府预算报告，事实上，它不仅应该接受人大代表的审议监督，也完全应该像政府工作报告那样向全国人民公开。中国政法大学教授蔡定剑认为：预算信息向民众公开是政府的义务。现代预算之所以叫公共预算，就是预算必须是公众参与、提供公共服务，并向公众公开，接受公众监督的。
        我们知道，建立法治政府的一个关键是依法治财，政府的一切活动都以财政为依据，政府权力的滥用也大多与财政资源有关。所以，“创造条件让人民监督政府、批评政府”就要从监督政府预算入手。在人大代表监督审议政府预算报告之外，民众对政府财政的监督更是保证政府依法行政的有效手段。何况，完全、彻底了解和审议政府如何花纳税人的钱本来就是纳税人不可剥夺的权利。
        去年年底，广州市财政局在网上“晒”政府账本的新闻在民间“发酵升温”，一些地方也表示将借鉴广州的做法，但后续却渺渺无音。无公开则无监督，无监督则无进步。既然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创造条件让人民监督政府批评政府，那么公开预算就是一个很好的条件。当政府公共预算真正成为“公民的工具”时，人民监督政府、批评政府才能真正有效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