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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拐骗

6月3日,记者在北京市房山区第二看守所见到蔡士刚,一个短小精悍的中年男人。得知这是一个采访,便迫不及待地要提出他早些时候忘记跟媒体的要求:“能不能找找小珍(化名)?我很担心他现在的情况我知道我娘现在还好、我儿子还好,就是不知道小珍好不好。她家里把她限制起来,不给她自由你们可以去四川看看。”
盲流生活
1993年,蔡士刚24岁,是蔡家人中第一个来到北京的。蔡志刚的老家在安徽省阜南县,“父亲在我20岁时就去世了,之后家中一度揭不开锅。”
送走他的是他母亲,给了点盘缠让他独身一人去北京闯汤。可是到了北京之后,蔡士刚发现机会却飘渺无期。他在饭馆做过打尽可能,在工地做过装卸,做的都是不讲技术的力气活,报酬总是低得无法建立积蓄。2000年,蔡士刚结识了几个收废品的朋友,在得知这一行的收入还不错以后,他买了一辆红色三轮车,果断收起了废品。
收废品并不容易,也有收不到废品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2001年10月,他因几个朋友的劝说,参加了一次偷盗自行车什么样都没见着就被抓了,劳教了一年半。
意外的倾诉者,
蔡士刚回乙说,结识小珍是在2005年的秋天,那一年他将收废品的根据地移到了北京房山的羊头岗村。
而小珍也来自一个打工家庭。她的父母都是四川人,父亲在附近的一家炼油厂当工人,全家的生活都指望着他,一家四口过得并不宽裕。
2005年,13岁的小珍在一所专门接收来京务工人员子女的学校念四年级。这年暑假的一天,蔡士刚收废品路过小珍家所在的胡同,小珍在踢毽子,他和小珍打了个招呼,但小珍没有理他。
五年级开学以后,小形开始到蔡士刚那里卖废品。在买卖废品的过程中,两人有了交谈。原来,小珍一直都认为父母更心疼弟弟,在心理上有些排斥她的家庭。
蔡士刚慢慢觉得小珍有些可怜,于是决定“帮帮”她。每次小珍拿来的东西,都以高出市场价接收,并常常给小珍一些“好吃的”和零花钱。小珍理所当然地在感激蔡士刚之余,与蔡士刚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在蔡士刚看来,缺乏倾诉对象的小珍渐渐将他作为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一次,小珍拿了家里积存的塑料瓶子来卖,然后和他说起被家里责骂的事:她偷拿了零花钱,父亲大动肝火,足足骂了她一下午,但是她弟弟的待遇却天差地远:每天都有零钱花,从水被责骂。以往小珍在他面前说这些事的时候从来不哭,只是充满对家人的怨恨,而这一次小珍委屈得差点流泪。蔡士刚受宠若惊,顺理成章地说出了他心里的想法:“我不会亏待你,跟我走吧。”
这件事是蔡士刚后来接受调查之时所说的,他显然没注意到这句话的法律意义。当年冬天,蔡士刚就将他的“建议”付诸子实践。2005年12月4日傍晚,小珍因为在外边玩到太晚,怕被父亲责骂而不敢回家,找到正好在附近收废品的蔡士刚诉说这个烦恼。说:“那到我那儿去吧。”这次小珍爽快地答应了,随之开始了两人长达5年多的“私奔”生活。
各取所需要的结合
那天,蔡士刚与小珍回到羊头岗村,他们分屋而居度过了三个晚上。
第四天,小珍的父亲找上门了。蔡士刚和小珍迅速逃离,期间还和小珍的父亲打了个照面,谎称其愿意帮忙将小珍送回家。
负责此案的检察官司高景辉说,蔡士刚阻拦了小珍的父亲,“也许他当时就起了私心。”
蔡士刚逃离羊头岗村之后,先去良乡躲避了一段时间,然后投靠了北京城里的一个朋友。那朋友偶然看见了蔡士刚二哥蔡世龙(此后,蔡士刚的哥哥们成了二人与小珍父母联系的桥梁)给他发的短信,得和了小珍的事情,就劝说蔡士刚将小女孩送回去,甚至愿意出打车费。蔡士刚欣然应允,和小珍告别朋友,但他们不是要回北庄村,而是离开北京。
离开北京使得蔡士刚向“拐骗”迈出了第一步,他有了拐骗的觉悟后,便拖着小珍浪迹了天津、重庆、最后定居武汉。不管蔡士刚如何辩解自己是为了小珍好,“这都构成了事实上的拐骗行为。从主观方面来看,拐骗儿童者的犯罪目的大多是为了收养,有的也可能是为了供自己使唤,但无论动机、目的如何,都构成了犯罪。”高景辉说。
蔡士刚给自己取了个假名,在汉口租了一间小房,让小珍深居简出,自己刚重操旧业收废品。平时没什么朋友,来人问就称小珍是自己的女儿。他显然很享受拥有小珍的生活。小珍也过得相当舒坦,没有父母的管教,跟着蔡士刚不用干活,每天舒舒服服地呆在家里看电视吃零食,每个月蔡士刚都会给“相当多”的零花钱,他还百依百顺什么都愿意为她干。
与此同时,小珍的母亲通过蔡世龙联系到了蔡士刚和小珍。小珍的母亲只好通过电话反复劝说小珍回家。令人意外的是,小珍的父母即没有上演千里寻女的一幕,小珍也始终通过电话拒绝回到家中。
双方都满意“私奔”的现状,于是关系就这样维持下去了。
破裂的“私奔”关系
2007年,事件有了升级,蔡士刚在小珍的同意下与其发生了性关系。看起来蔡士刚已经渐渐实现了他的私心。但他没有注意到的一点是:他们的结合是各取所需,他需要小珍的陪伴,小珍则需要他的溺爱,当其中一方不再需要另一方或者感到别一方价值有限,那么这种结合就岌岌可了。
2009年的元旦当天,小珍在武汉市商职医院为蔡士刚生下一个儿子。蔡士刚说,是他想要这个孩子。“有了孩子,生活就要踏实些,她家里和我家里也会更好说话一些。”孩子也许会成为蔡士刚结束私奔关系的契机,因此蔡士刚十分高兴。
但儿子诞生的副作用很快就显现了。蔡士刚谎称的“父女关系”被邻居揭穿,举报给了公安局。蔡士刚虽然用设计齐全的假身份蒙混过关,但也产生了一隐忧:他不再想当逃犯,也不想再偷偷摸摸过日子。
于是他开始张罗投案自首。谁知一张罗就是两。此间小珍提过要去自首,蔡士刚则一直唯唯诺诺地拖延下去。他不知道,已经19岁的小珍早就动了回家的心,加之母亲持续不断的电话亲情轰炸,说会善待她,而且工作都安排好了,小珍一直在衡量蔡士刚和父母能带给他的孰多孰少。两人间各取所需的平衡渐渐出现了倾斜。
矛盾直到2011年1月3日爆发了。蔡士刚下午回家,看到小珍又把瓜子壳嗑得到处都是,刚刚在楼下收废品碰了钉子的他气不打一处来,就大声责备小珍,“不要把瓜子嗑得到处都是!要嗑出去嗑!”小珍十分生气,借此机会提出要回家,蔡士刚则万万没想到这次小小的争执会惹得小珍真的回家,就自信地说:“你要回就回吧,给你200块坐车。”小珍更是生气,直接扭头摔门而去。
小珍没有拿任何东西,因此蔡士刚相信她迟早回来。可是等了两天,小珍还没回来,蔡士刚才真正着了急,一面懊悔给了她路费,一面赶往四川大英县寻找小珍。
1月6日,蔡士刚到了大英县,登记了一个旅馆住宿,当地警方立刻凭借他以前盗窃的案底登记的身份证号将他抓捕归案。
投案后的蔡士刚
1月30日,蔡士刚被北京市房山区公安局逮捕,并羁押在房山区第二看守所。经过两个月的审查,3月30日,房山检察院提起公诉,指控蔡士刚犯拐骗儿童罪。
在公诉人看来,蔡士刚一直计算着怎样逃避刑罚。在讯问的时候,蔡士刚最初十分肯定当年发生性关系是小珍提出来的,也许是后来怕小珍出庭作证又将口供改为了“自己提出的,小珍同意人”。他在法庭上,一直说她妈妈找她要钱,他好像知道这件事对他有利,他就反复地说,问什么都会扯到“找我要钱”。他甚至否认小珍被拐时不满14周岁:“小珍明明是1991年出生的,她的户籍上是这么写的,但是他家里的人找了村委会、卫生局的人来证明小珍是1992年的,我有什么办法?”
辩护律师张俊庭劝蔡士刚收回无罪的辩解,他认为蔡士刚只能寻求从轻处罚。张俊庭在开庭时为蔡士刚安排了与老母和与幼子的见面。5月25日,房山法院宣布判决结果,蔡士刚最终争取到了短达8个月的刑期。“穷苦的身世和现状”是刑期这么短的原因,高景辉解释。
此间,小珍没有露面,也没有传达过任何一句话,其父母也气绝出庭。公诉人曾试图联系这个被拐卖的女孩,却始终只能得到冷漠的答复。全部的关于小珍的叙述,只来源于她之前在另一起相关案件中所做的笔录。
9月5日,蔡士刚就将刑满释放,他展望出狱后的日子,说:“首先要想办法找到小珍。然后收废品(养活一家)——我只会干这个,别的也不会。”如何收废品养活一家?被记者追问以后,蔡士刚眼神变得游离起来。或者蔡士刚最不也想的是:“找到小珍后她不愿意再跟着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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